李林的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反手随意地一抓,精准地捏住了电击枪的发射头,那足以让一头公牛瞬间瘫倒的高压电流在他手中闪动了几下便彻底熄灭。
他松开手,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本崭新的、印着特殊徽记的证件,直接拍在了那名目瞪口呆、几乎要吓尿的警官胸口。
警官颤抖着手拿起证件翻开,只见上面印着李林的照片,名字却是一个陌生的外国名字“亚尔曼”,职位赫然是——“马赛警司特别聘请高级安全顾问”!
下面还有警司的亲笔签名和官方钢印!
“这……这不可能!”
警官失声叫道,脸上写满了荒谬和恐惧。
“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林拿回证件,淡淡地道。
“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你们总部的最高长官?或者直接联系警司办公室?”
警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掏出加密对讲机,声音颤抖地向上级汇报情况,并核验“亚尔曼顾问”的身份。
几秒钟后,对讲机那头传来他顶头上司气急败坏、却又带着无比敬畏和紧张的咆哮声。
“混蛋!谁让你对亚尔曼顾问无礼的?!立刻向顾问先生道歉!
他的所有权限等同于警司!不!比警司还高!
他的一切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立刻!马上!”
警官的脸色从煞白变成惨绿,他哆哆嗦嗦地放下对讲机,对着李林“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无比标准却僵硬的军礼,声音带着哭腔。
“对……对不起!亚尔曼顾问!属下……属下有眼无珠!请您原谅!”
李林随意地摆摆手。
“行了,没事了,带着你的人走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是!是!”
警官如蒙大赦,捡起地上的空枪和电击枪,招呼着其他还在发懵的警察,几乎是连滚爬地迅速撤离了现场,连头都不敢回。
李林这才转过身,重新看向瘫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餐厅老板,以及站在一旁、脸色复杂、眼神中充满震惊和困惑的谢珺。
他走到谢珺面前,再次将那张支票递向她,语气平静。
“现在,没人打扰了。这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收下吧。”
谢珺看着李林,又看看地上的老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出来的?那些警察……为什么那么怕你?”
李林笑了笑,语气淡然,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有时候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有些人,生活在规则的约束之下。而另一些人,”他指了指自己。
“则站在规则之上,甚至……制定规则。五百万美金悬赏?高级顾问身份?
这些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对于我们这类人而言,或许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会替我们办好。我不是‘逃’出来的,我是被他们‘送’出来的。”
他再次将支票递近一些。
“现在,可以收下了吗?”
谢珺看着李林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又看了看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支票,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能要。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李林看着她固执却又带着脆弱的样子,没有再勉强。
他对着街对面咖啡馆方向打了个手势。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艾乐立刻小跑着过来。
李林对艾乐低语了几句,艾乐点点头,迅速从随身的名牌手包里拿出支票本,唰唰唰地开了一张新的支票,面额赫然是一千万欧元!
李林拿过支票,不由分说,直接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支票塞进了谢珺围裙前面的口袋里。
“这钱不是施舍,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是他对你最后的补偿和爱。你可以恨他,但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李林的语气带着一种坚决。
“好好生活,别辜负他最后的心意。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会派人通知你你父亲安葬的地方,去不去看你。”
说完,他不再给谢珺拒绝的机会,对艾乐点了点头,转身便向着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艾乐快步跟上,为他拉开车门。
李林弯腰上车,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汇入车流,迅速消失在海港街道的尽头。
谢珺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薄薄的支票,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父亲死了,这个世界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光怪陆离,陌生而可怕。
那个神秘的男人,强大得令人窒息,却又似乎……遵守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底线。
她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把这张支票撕得粉碎,仿佛这样就能斩断与过去的一切纠葛,继续自己平静却卑微的生活。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用力的时候——
“别撕!千万别撕!”
原本瘫在地上装死的餐厅老板,此刻却猛地蹦了起来,以与他体型极不相符的敏捷扑了过来,一把死死按住谢珺要去掏支票的手!
他的脸上充满了极致的贪婪和一种发现了惊天秘密的兴奋,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
“谢珺!我的好员工!刚才……刚才那位……那位大人……他……他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一千万欧元!眼睛都不眨就给你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胖老板死死攥着谢珺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嘶哑变形。
“别撕!千万别撕!我的老天爷!你知不知道刚才给你开支票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谢珺被他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你放开我!
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艾乐·杜邦!
他是艾乐·杜邦啊!”
老板的声音尖得几乎破音。
“马赛最大的石油巨头杜邦家族的独子!未来的继承人!真正的超级富豪!
他开的支票,别说一千万,就是一个亿也能立刻兑现!”
他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贪婪和后怕。
“这种人物,平时我们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他居然亲自给你开支票!还有那个……那个更可怕的东方男人!
连艾乐·杜邦都对他毕恭毕敬,马赛警司都要尊称他顾问!谢珺,我的好员工,我的财神爷!你……你到底是走了什么运?还是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之前的威胁利用,变成了现在的谄媚和恐惧交织。
他死死盯着谢珺口袋里的支票,眼神火热得几乎要把它烧穿,但却丝毫不敢伸手去拿,仿佛那支票烫手至极。
“我……我不知道……”
谢珺也被老板的话震惊了,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飞快地搜索起来。
很快,她找到了那张关于李林的国际通缉令,照片清晰,指控严重,赏金高昂,依旧赫然挂在几个隐秘的地下世界信息平台上,并未撤销。
通缉令还在……可他为什么能大摇大摆地出现?连警方高层都对他俯首帖耳?杜邦家族的继承人给他当小弟?
谢珺的心彻底乱了。父亲的世界,那个男人所处的层面,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那是一个她无法理解、充满了力量、规则和危险的黑暗森林。
她看着手里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又想起父亲那张严厉却最终带着牵挂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沉默良久,她缓缓将支票重新折好,放回口袋,低声自语。
“我会去……看看他。”
几天后,马赛郊区一处僻静的墓园。
一座新立的墓碑前,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
李林独自一人站着,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
他另一只手拿着一瓶高度数的中国白酒,缓缓地将清澈的酒液倾倒在墓碑前。
“谢老,走好。你女儿……我会替你照看。”
他低声说了一句,将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瓶轻轻放在墓前。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墓园门口,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捧着一束简单的白色雏菊,有些犹豫地向着墓园里张望——正是谢珺。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谢珺看着李林,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李林也没有多言,对她回以淡淡的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向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辆发动,很快驶离,消失在道路尽头。
谢珺站在原地,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最终,她转身走进了墓园。
数小时后,一架飞往意大利的私人飞机上。
李林闭目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似在休息,实则心神完全沉入体内。
他正在全力运转“人间点将术”,小心翼翼地沟通、引导、尝试着控制炁瓶中那五道龙象境炁体中最弱的一道。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需要无比精准的控制力和坚韧的意志。
那道龙象境炁体在他经脉中左冲右突,带来撕裂的痛楚和狂暴的杀戮意念,但李林的心神如同磐石,以缠龙术为基础,以点将术为缰绳,一点点地磨去其戾气,将其转化为可控的力量。
“照这个速度……大约还需要三天时间,便能将这道炁体初步掌控。届时,便可尝试控制下一道……直至将这四个龙象境炁体全部化为己用。”
李林心中估算着,锐利的光芒在他眼底深处流转。
飞机降落在罗马机场,早有车辆等候。
一路无话,车队穿过罗马城,最终驶入了梵蒂冈城国,停在了一栋古老却守卫森严的建筑前。
李林在一名身着黑袍、神色肃穆的神职人员引导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
门内,是一间宽敞、古典、燃着温暖壁炉的大房间。房间里的气氛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
一边,是雷小花、罗恩、莱恩以及几名气息精悍的悍城核心成员。
雷小花正毫无形象地瘫在一张古董沙发上,拿着手机打游戏,嘴里骂骂咧咧。
罗恩则擦拭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莱恩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不断调整着领带。
他们几人虽然姿态各异,但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刀头舔血的野性气息,与这里庄严肃穆的环境格格不入。
另一边,则是以一位身穿白色镶金边圣袍、头戴小圆帽、面容慈祥却眼神深邃的老者(教皇)为首的代表团。
他身旁站着两位身穿鲜红圣袍、面色肃穆的红衣主教,其中一位年纪稍轻、面容刻板的主教(穆尔)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忍耐。
还有几名身穿银亮铠甲、披着白色斗篷、眼神锐利如鹰的圣殿骑士,肃立在后方,散发着强大的圣光气息。
穆尔红衣主教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对着莱恩的方向斥责道。
“莱恩主教!这就是你所说的,值得信赖的强大外援?一群毫无纪律、粗俗无礼的强盗、雇佣兵!与他们合作,简直是对圣光教廷千年荣耀的玷污!若是传出去,我们该如何向亿万信徒交代?”
莱恩主教一脸尴尬,试图解释。
“穆尔枢机,请您息怒,他们只是……性格比较直率,但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而且他们与阿波罗有着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我看是为了钱吧!”
穆尔枢机冷哼道。
“与这些满手血腥的刽子手合作,即便清剿了阿波罗,我们也只会引来更多的非议和脏水!”
雷小花闻言,懒洋洋地抬起头,挖了挖耳朵,吹了一下手指,痞里痞气地笑道。
“喂,红衣服的老头,说谁刽子手呢?我们可是明码标价……呃,是仗义出手,为民除害好不好?你们出钱,我们出力,公平买卖,怎么就叫玷污了?”
“你!”
穆尔枢机气得脸色发青,指着雷小花。
FBI:让你演罪犯,演!懂吗?